蓝色小土豆

向海风许愿在山海相见

        先生一向是硬心肠,估计不会,幸亏我没死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明白先生的胸中大义、位卑未敢忘国忧,但先生为什么不愿明白我的一朝相知,终生知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忠诚我的为我死,我所保护的要我死。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,自识得先生起,身边忠诚于我的武士接连死于非命,死于我软弱而又善良的先生之手。他们死的不值,因为时至今日我也无法忍心伤害先生为他们报仇,我无愧于先生我愧对于他们!

        “倘若当时真的被撤职,真的离开上海、离开军界是不是另一种结果?先生我后悔了。”东村迎着咸咸的海风呢喃着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临近上海,往事又一幕幕地爬上心头,我大抵是老了怎么沉浸上了回忆?八年的纠缠怕是已经习惯了和先生斗智斗勇、吵吵闹闹的生活了罢。我眷恋着先生的一颦一笑,他的狡猾他的无辜都深深的扎根在了我记忆深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竟希望这段时间先生他混的差一点,这样就可以想起我的好了,但帝国临近投降,国文教员怕是千金难求,先生的课慷慨激昂深受学生喜欢怎么可能混的差?

        上海滩依旧是那个上海滩,古朴繁华欣欣向荣,岁月不曾苛待她,变革也未曾撇下她。上海的码头依旧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,一群群壮汉在卖力的搬运着。远处推车出来的小贩在卖力的吆喝着,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、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欧美商人、身着长褂的中国人涌在一条街上毫无违和感,场面十分热闹。只有零星几个无精打采上了年纪的日本兵象征性的巡逻着,怕是帝国已经采取了撤离计划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幸好上海的特务据点还在只不过由明转暗,大多数都是特高课旧部。

        我顺利联系上了前不久空降的新任特高科科长樱井秀一。数年前曾与其有过几面之缘,樱井秀一是樱井和彦阁下的幼子,可惜虎父犬子,秀一是军界新一代出了名的纨绔,好鲜衣、好娈童、好美人、好金银、好花鸟、残忍、狂暴、附庸文雅这些在军界都不是秘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空降特高课只不过是为其镀金罢了!

        只可惜,特高课毁矣。

        却也无妨,战争即将结束,特高课这个时代的产物也该为这动荡的岁月陪葬。

        先生过的好不潇洒自在,薪酬又翻了一番,每日悠哉游哉哼着小曲儿,时而指点公瑾读书,只可惜家里没个女主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先生的生活习惯与数年前无异,唯一不同的只不过是每次在休沐的时候都会去林间小坐一会儿,一句话不说呆呆地望着远方,大概是在缅怀他最喜欢的学生欧阳公瑾吧!

        他对他的那位学生可真是好的没话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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